現在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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真的就像曜湶說的,一踏進海水後,所有的煩惱都會拋在腦後。他走在我的前方探路,而我充滿好奇心的走在他身後,他告訴我,這個季節的退潮最乾時間是在下午四點多到六點,時間點對了,就算是不太會抓海味的觀光客也可以有很大的豐收,此時他把掛在他腰際間的長漁網攤開,他要我半圍著一塊大概兩公斤重的礁石,然後他從漁網開口的地方,不慌不忙的把礁石搬離,瞬間大概四五隻快跟手掌大的魚從底部朝我設置好的陷阱游跳過來,這種捕魚手法叫抱墩,利用魚受到驚嚇的原理捕捉,這樣反覆動作幾次後,拿在我手裡的水桶很快的就補滿了魚,裡面還夾雜了幾隻不算大的章魚跟花蟹。

我們來的時候,曜湶準備了兩個手提水桶跟一個竹籃,其中一個水桶是拿來裝馬糞海膽的,雖然我常常在墾丁浮淺時看到馬糞海膽,但都只有比雞蛋大一點而已,員貝島的海膽每顆都讓我好有成就感!每個撿上來的馬糞海膽都快跟碗公一樣大,而且撿都撿不完,雖然數量很多,但曜湶卻告訴我只挑大的回去,小的讓牠們繼續長大,這樣才不會造成生態的破壞,下次來的時候才有一樣份量的海膽可以抓。

大概桶子都裝到八九分滿時,曜湶帶我到一座非常巨大的礁岩前,在礁岩的一百公尺範圍內,海水差不多都深及脖子,他告訴我在水淺的地方等他,他要淺水下去抓龍蝦,曜湶的肺活量真的很好,每下去一次都是過了快五分鐘才上來換氣,果不然,在他上下換氣幾次後,竹籃裡就裝了兩隻不輸給餐廳提供大小的龍蝦跟一隻錢鰻!就這樣,我跟他提著滿載而歸的海味,踏著夕陽開心的回去民宿,而老闆娘已經在路口等著我們兩個回來。

「唉呦~怎麼去那麼久啊!」老闆娘責備的語氣對著曜湶說:「我還在想說你是把人家帶去哪裡了!快快!先提去廚房放著,老媽來處理,趕快去沖沖澡準備吃飯了!

『老闆娘,別怪犬哥啦!是我自己貪玩沒注意時間,第一次這樣抓海產太過癮了!要不是犬哥跟我說快漲潮了,我還真的捨不得回來呢!』我帶著歉意的對老闆娘說。

【就是嗎…!就只會念我我可是很認份的在當地陪耶!】曜湶不高興的說。

「哼!念你一下也不行!在那裡耍脾氣。還要人家客人幫你說不是,真是」老闆娘小瞪他了一下,然後轉過頭笑笑著問我:「年輕人你叫什麼名子啊?

『老闆娘您好!我叫季白楓,叫我小楓就好!不過犬哥都叫我小犬,因為我手臂上有一隻狼狗的刺青。』

「哦~那我也跟著叫你小犬好啦!當伯母的乾兒子也不錯!」老闆娘回憶的笑著說:「我家犬兒小時候阿~一直吵著要我再多生個弟弟陪陪他,到後來呀!還因為這件事跟我鬧便拗鬧了一個多禮拜,好幾次還常常摸著我的肚皮說弟弟快快來,要不是我們生活在這樣不便的地方,還真差點讓我這當媽的想再多生一個來呢!

【媽…!幹嘛跟人家提這種丟臉的事啦!】曜湶臉紅尷尬的說

「本來就是!怎麼?不然你幹嘛叫人家叫那麼親?又不是認識很久!早知道你在想什麼了。快去洗澡啦!還在這裡磨蹭什麼?快去!

曜湶吐吐舌頭,摸摸鼻子的轉身離開廚房。

「小犬啊!別再叫我老闆娘了!叫我陳媽媽就好!把這裡當自己家,我們這裡呀~到了快秋天結束時都會比較沒人,你就找點事情讓我那個不成器的兒子做!別讓他每天都賴在床上,這樣陳媽會很感謝你的!

『哈哈!陳媽媽謝謝您!我會的!還要謝謝您這樣招待我,麻煩您了!

「诶!別這麼客氣!你也快去洗澡洗一洗吧!整理好就下來一起吃飯吧!

『好的!那我先上樓囉!

「快去快去!

已經,好久沒有這樣快樂了

這樣單純的快樂,可以一直掛在臉上久久不去,至從阿斌離開後,我可以提會到什麼叫做笑也會變成哭,那不是喜極而泣,而是缺少了一個伴在旁邊陪著歡笑,就像心被硬生生的掰成兩半,惝著血卻毫無生氣。回想起與他共度的每一天,我體會到什麼叫做快樂什麼叫做幸福,也因為他,這一切隨之而去每天過著同樣麻木的生活,對所有事情早就已經沒有所謂的反應,快一年了,我感覺有種被回憶衝擊的疲憊感,我感覺,自己又回到還沒認識阿斌之前的那個自己,那個多於到可悲的自己。

試著告訴自己不要想太多,淋著浴,抹開充滿霧氣的鏡子,看著鏡中的自己,似乎快認不出這個在鏡子裡跟我相呼應的人是誰,笑了笑,我讓自己暫時沉浸在淋浴裡面,眼角或許有淚,就讓他暫時隨之而去吧!至少,我現在慢慢再找回自己,至少我知道他還愛我,這樣就夠了或許吧?我想

 

候鳥飛過海洋回到我身邊

你呢? 你會回來吧?

你會跟著夏天回來對吧?”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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